尤蓉看了一眼桌子上燃烧的檀香,脸上的寒霜缓和了一些:“原来是这样,你这厮知道不知道你一句扯谎,害的本官白跑一趟,本官还以为抓到钱大同的同党了呢。”
陆秉宽心中暗喜,年轻人就是年轻人,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!老子只几句话就骗了过去。
看着一脸不爽的尤蓉,陆秉宽赶紧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宝钞塞了过去:“尤同知辛苦了,一切都是小的错,不该扯虎皮拉大旗。
害的您误以为我是钱犯同党,小小意思不成意思,还请尤同知笑纳。”
尤蓉接过来抽出几张交给身后的侍卫:“你们几个也辛苦了,拿去喝酒吃饭。权当是李掌柜的慰劳大家了。”
侍卫们凭空得了一笔钱,而且是上官给的。
秉持不拿白不拿,拿了也白拿的精神,欢天喜地的收了起来。
陆秉宽一看有门,赶紧打蛇随棍上陪着笑脸道:“尤同知你看,小的从家里出来这么久,眼看年节将至,家里人正在翘首以盼小的回去。
所以,是不是可以放小的归家?”
尤蓉点点头:“此言甚是,你既然跟钱大同无关,那么本官自会放人。不过现在不行,还得办个手续。
你也知道,你被卷入钱大同一案,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一个书面的证明。这样吧,你把如何跟钱大同认识,并且是怎么给他送钱,他是如何许诺你的写一份口供出来。
到时候本官拿着口供就不信钱大同还能死咬着不承认。”
尤蓉的话透出来的信息有以下几点,首先钱大同死咬着不承认,想必南镇抚司也没有什么过硬的证据;
其次,自己这份口供恐怕决定着钱大同的生死。
南镇抚司没证据,需要自己的这份证据。他要是写了,钱大同就有可能万劫不复,可是不写,自己又过不了关,脱不了身。
讲真,他跟钱大同关系匪浅。
让他出卖自己的好兄弟从他内心来讲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,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不把钱大同卖出去,他就离不开南镇抚司衙门,就无法把消息传给汉王。
左右权衡了一下,两害相权取其轻,对不住了钱兄!等为兄脱身之后在想办法拯救你。
想到这里,陆秉宽拿起侍卫准备好的笔,刷刷点点在纸上写了起来。
时间不大,一份口供跃然纸上。
尤蓉拿过来看了看摇摇头:“李掌柜的这恐怕不行啊,你看是不是可以把这些内容加进去。”说着,尤蓉的手中像是变戏法似的出现一沓纸条。
陆秉宽一张接着一张看下去,额头上冷汗直流,说话都结巴了:“尤同知,这些不是小的干的,小的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。”
“可是你就这么写不行吗?反正你跟钱犯也是第一次见面,也不存在什么不好意思的吧?”
“可,这是诬陷、是构陷啊!小的不敢。”
“除非你不想回家,否则你就乖乖的写。我答应你,只要你如实写了我就会把你李大掌柜放回家跟老婆孩子团聚。”
陆秉宽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!
他知道尤蓉交给他的纸条上写的那些内容,只要有一条被证实钱大同在也没有翻身的机会。闹不好全家被牵累也不是不可能的。
怎么办?写还是不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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