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姑娘乃世间尤物,天香国艳,惊为天人!
先不说别的,便是那一双眸子,含水儿似泪,且娇且媚,勾魂儿一般,使人望而冥迷。
梁太后自是见过许多美人,却从未见过一个人能明明生着一张狐狸精一般的模样,却看起来娇憨无辜,全无公害,甚至能让人瞬时灭了火,恍惚间舍不得责怪分毫。
她抿着嘴唇,渐渐地沉下了脸去。
梁太后知道他儿子口中的有意思,是什么意思了。
这还能没意思!
梁念薇虽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,可和她怎么比?
若是她不是苏家的女儿,梁太后但觉自己也能挺喜欢她。
可眼下,她家可是前朝太-子-党,就她这身份,梁太后便不喜至极,是以人的脸色又沉了几分。
“你可知,哀家今日为何叫你来?”
“妾身,妾身不知。”
蓁蓁心中明镜一般,但当然说不知。
原因无他,便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那梁太后一听她这话和自己儿子的一样一样,就好像俩人商量好了一般,心中就来了火。
“不知?”
她拍案抬声,态度当然不像对自己儿子那般好。
“张口便不知?难道你是聋子,瞎子,听不见看不出昨日乃帝后大婚?!”
“是。”
蓁蓁哪见过这场面,当即便垂下了头去,声音微颤。
“妾身,知道了。”
小蓁蓁心里苦。
虽然她欢喜,但昨夜是嬴煜自己来的,关她什么事,她凶她干什么?她害怕。
“你勾引皇上了?”
“妾身......”
蓁蓁的小脑袋瓜里乱嗡嗡的,这时可谓飞速地转着。
她知道自己不能说自己勾-引了,也不能说自己没勾-引。
说勾了,她们就会弄死她;可是说没勾,这事儿这么大,怎么都得让嬴煜知道。
她现在便是想拖延时间,只是盼着鹊喜能见到嬴煜,盼着那嬴煜别不管她,快来救她。
“妾身,妾身喜欢陛下。”
她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。
“喜欢?”
梁太后一听,火气更大!
“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有些事不想管吧了,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入宫后都做了什么?你还没见过皇上,便开始想方设法地接近皇上,日日往御书房跑,你是怎么喜欢上皇上的?!梦中么?!”
“娘娘!”
蓁蓁小脸煞白,急着道:“太后娘娘误会了妾身,太后娘娘有所不知,妾身妾身与陛下其实,其实早就认识了。”
“什么?”
这个梁太后自是一点也没想到。
小蓁蓁趁热打铁,接着赶紧把嬴煜昔年流落民间,在苏家待过半年,以及和自己朝夕相伴之事跟那梁太后说了。
“妾身,是很久很久以前,便一直在心中暗暗地喜欢着陛下。”
梁太后知道儿子流落民间之事,也知道他曾在一个大户人家为奴,但却不知道这大户人家竟然就是苏定远的府上!
怎地那般冤家路狭!
蓁蓁话说完,那梁太后姑且没回话。
小姑娘知道自己这番言辞没得丝毫漏洞,再说那也本就都是事实。
她如此满腹深情地说,那梁太后自是挑不出什么,但就算她是真的喜欢他儿子又如何。
喜欢嬴煜的女人多了。
梁太后一心撮合儿子和梁念薇。
那梁念薇是她的侄女,这皇后之位只能是她,况且眼下俩人已经大婚,她岂能容了他儿子日日夜夜和这小妾亲亲我我,如胶似漆。
更何况她还是苏定远的女儿!
“跪着。”
她不再说其他,便就让那小人儿跪在了那。
“是。”
蓁蓁泪汪汪的,岂敢不听,但自己适才站了半个时辰,昨晚又被她儿子折腾了半宿,实则现在就已经跪不住了,且不知太后要让她跪多久。
她心中又委屈又害怕,但不敢说,更不敢怒,求饶亦是不敢,唯盼嬴煜能快些来。
可那嬴煜常常一见大臣便是几个时辰。他要是几个时辰以后再来,她是决计挺不住的!
小姑娘越想越着急,身子已然开始晃了。
梁太后冷着脸,喝着茶,余光自然是看见了。
那小人儿娇娇弱弱的,一看便禁不起跪,况且靖国公家的掌上明珠,那是出了名的娇生惯养。
据说靖国公把她宠的无法无天。她也是任性跋扈的很。
那日梁念薇还说,她目中无人,对准皇后无敬畏之心,这便开始仗着姿色,恃宠而骄了?!
梁太后她没做声,便就是在那等。
等什么?
自然是等她儿子。
她不信,这小人儿不遣人去找皇上。
果不其然,一炷香的功夫,屋外传来了脚步声,继而是太监的通报,而后梁太后便看到了自己的儿子。
嬴煜抬步进了来,进来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蓁蓁。
蓁蓁亦是听到了声音便就朝他望了去。
那小人儿腰肢纤细,身子骨淡薄,可怜巴巴地跪在那,朝他望着。
蓁蓁挺不住了,她哪受过这苦。
嬴煜面色冷清,一如既往的深沉,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蓁蓁的脸上停了须臾后,淡然地转向了别处,看向了自己的母亲,平平常常地道:“母后这是何意?”
梁太后开门见山。
“哀家不管皇帝宠幸何人,喜欢何人,但皇帝刚刚大婚,谁是妻,谁是妾,皇帝自是分的清楚,什么时候皇后怀孕了,什么时候皇上再宠幸别人吧。”
她说到那“别人”二字时,眼睛便瞟了蓁蓁一眼,指的就是她,再明显不过。
嬴煜听到这儿,知道了母亲这翻折腾是干什么。他唇角微微动了一下,也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表情,而后淡淡地答了一声。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