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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昨日一样,早起的明熙依旧算个闲人。
萧元彻洗漱更衣用膳都有专人服侍,她只需在旁看着便是,而待他更衣完毕,连早膳也不用,便去了勤政殿朝会。
她问了问高寿,说朝会短则一个时辰,长的话更是没有准。
明熙有些惊讶。
要知道此时天还未全亮,这个时辰,寿安宫的宫人才开始洒扫庭院,便是浣衣局里众人也才刚刚起床。
不得不说,身为一国君主,那狗贼还真是挺称职的。
回想从前的建业,父皇一心修道,将朝政托与几个大臣及兄长,别说那些朝臣,便是她也难以的见一面。
哥哥登基后朝政都被谢氏掌控,倒也无需如此早起。
北周的国力能在这狗贼手里迅速增强,确实有原因。
而眼看日头初升,朝会结束,已是一个时辰之后,萧元彻匆匆用了早膳,便又入了御书房。
明熙则迎来了太后的召见。
一路来到寿安宫,太后才用过早膳,正在饮茶。
明熙上前行过礼,却见太后道,“哀家叫你来没别的事,就是想问问,陛下昨日与今早可都有按时用膳?”
明熙忙应是,“请娘娘放心,陛下昨日都曾按时用膳,昨夜亥正就寝,今早卯初起榻,方才下了朝会,已经用过早膳。”
太后颔了颔首,又道,“昨夜乾明宫可是传了乐师?哀家似乎在梦中听到了乐声。”
乐声?
明熙心道,哪怕不是那狗皇帝吹箫的声音?
她如实道,“昨夜乾明宫并未召见乐师,是陛下睡前曾吹箫解乏。”
“陛下吹的?”
太后讶然,其余众人也都目露意外。
只有明熙颔首应是。
“多少年未见他吹过箫了……”
却见太后看向她,“昨夜为何忽然来了雅兴?”
明熙,“……”
问她做什么,她如何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?
且吹完还问她好不好听……
真是太诡异了。
嘴上却只能道,“大抵是陛下心情愉悦吧。”
话音落下,好心的王嬷嬷赶忙道,“陛下由此雅兴,乃是好事。兴许是朝政有什么好事,令陛下龙心大悦。”
太后倒是颔首,“听闻昨日春闱开考,估计那些文章都做得不错吧,”
说着又将目光投向明熙,试着道,“吹完之后呢?”
明熙,“……吹完之后陛下便睡了。”
却见太后顿了顿,又问,“陛下一个人睡的?”
明熙,“……”
这话问的,难不成那狗贼还叫一班小太监陪着他睡?
当然,腹诽归腹诽,明熙还是晓得太后想知道的是什么,遂直接了当道,“回太后,昨夜乃是陛下一人在寝殿就寝,高公公与小林子几个在寝殿外值守。”
话音落下,却见太后顿了顿,才颔首道,“如此便好,切记,你是哀家派到陛下身边的,务必要照顾好陛下起居,不要辜负哀家信任。”
明熙又应了声是,见太后抬手叫她退下,便行礼出了殿中。
身后,太后目送她出了院子,又叹了口气。
王嬷嬷赶忙关问,“娘娘这是怎么了?”
太后却有口难言——
昨儿亲自来问她要人,眼下要过去了,怎么也不碰?
她这个儿子……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?
……
好不容易出来一趟,明熙自然得多办些事,离开寿安宫后,忙去了内府局。
这次倒终于瞧见了赵怀,她给了个眼神,很快便见赵怀从院中出来,随她到了僻静处说话。
“听说您昨儿不舒服,如今可好些了?”
明熙有些奇怪,“你怎么知道我昨日不舒服?”
却见赵怀道,“听御药房的人说的。”
明熙并未起疑,只道,“还好。你昨日去哪儿了,我来都没见到你。”
赵怀顿了顿,道,“前晚被调到司礼监帮他们整理内库去了,下午才回来……”
司礼监?
那可是离北周前朝最近的地方,明熙意外道,“你要升迁了?”
赵怀却只想跟她聊别的,“只是临时调去帮忙而已,不过我昨儿听到一桩秘闻,先帝可能并非死于那人之手,您眼下莫要急着动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