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,孟南洲的手机一直在滴滴作响,群里消息不断。
“马上到了,耽误不了。”
“你才是三孙子呢,你丫是不是有病?”
一猜就知道是他那些狐朋狗友。
孟南洲对着手机骂了一会儿,把车停好。
“走吧,鸢鸢,时间快到了。”
二人一起朝接机口走去。
接机口人头攒动,拥挤不堪,孟南洲灵巧地挤过众人,走到了最前面。
好在航班准时落地,不一会儿就有乘客从里面出来。
看着孟南洲一脸兴奋的样子,陆知鸢印证了在就在心里埋了好多年的猜测。
“薇薇,薇薇,这里,这里。”
孟南洲一声高喊在人群中显得突兀,陆知鸢本能抬头,视线里出现了一张妖艳的脸。
她跟白初薇大概有五六年没见了。
记忆里的她有着很好看的五官,耀眼迷人,瘦瘦小小的,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,这么多年还是没变。
白初薇穿了件纯白色长款大衣,搭配同色系蝴蝶结渔夫帽,一头大波浪长发散落,妥妥的白月光回国既视感。
孟南洲伸长手臂,迫不及待地给了白初薇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陆知鸢站在人群里,笑着看着他们。
白初薇被孟南洲抱着,耳边听他一直反复说着那句:薇薇,你终于回来了,终于回来了……
一抬头,看见一张熟悉的脸。
“鸢鸢?”
白初薇把玫瑰花和随身携带的托特包扔给孟南洲朝陆知鸢走来。
“薇薇姐,欢迎你回国。”
陆知鸢笑着打招呼。
白初薇上下打量着陆知鸢,眼神里一眨一眨地透露着探究。
“鸢鸢,你变得好漂亮啊,我差点没认出来你,咱们多久没见啦?”
白初薇拉着陆知鸢的手,一边叙旧一边往外走,完全忘记了孟南洲的存在。
到了停车场,孟南洲很狗腿地小跑几步提前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白初薇看了眼陆知鸢,她怀里抱着那束红玫瑰。
“鸢鸢,要不你坐副驾吧,我刚坐了那么久飞机有点不舒服,后排宽敞点。”
陆知鸢还没开口,孟南洲就迫不及待地插嘴,“薇薇,你哪里不舒服,是晕机了吗,那更应该坐前面呀。”
陆知鸢识相地拉开了后排车门坐了上去,“薇薇姐,你不用管我,我坐哪都行。”
孟南洲开车把白初薇送回家。
白家也住在南城的别墅区,新中式园林风格,陆知鸢倒是第一回来。
白初薇到家后跟父母打了招呼,就拉着陆知鸢到了二楼自己的卧室。
“鸢鸢,你说今天晚上我穿哪一件啊?你帮我参谋参谋。”
陆知鸢陪着她选了快两个小时,终于在出发之前定好了要穿的衣服。
二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,陆知鸢注意到孟南洲的眼神都变了。
小的时候,陆知鸢就看出来孟南洲喜欢白初薇,没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小子还真是长情。
陆知鸢在心里悄悄调侃他,虽然他是自己的未婚夫。
孟南洲载着两位一起去森爵会所。
晚上白初薇的接风宴就在那里。
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。
金碧辉煌的森爵私人会所在夜色中闪闪发光。
孟南洲在森爵有自己的长期包房,他们进去的时候,里面已经坐满了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。
见他们三人进来,歪倒在沙发角落的一位公子哥瞬间来了兴致调侃。
“哟,我们孟大少爷真是不简单,左拥右抱,带着两位美女就来了啊,大伙儿说是不是啊?”
孟南洲往旁边赶人,让他们腾出中间位置给陆知鸢和白初薇。
“你丫别贫,往那边点,没看见主人翁到了吗?”
其他人纷纷站起来跟白初薇打招呼,有服务生进来为他们倒酒。
陆知鸢坐在一边有些局促。
这一屋子人,除了堂伯家的哥哥孟泽昭,其他的他一个人也不认识。
孟泽昭在陆知鸢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她。
“哟,少见啊,鸢鸢也跟着南洲来了?”
陆知鸢乖巧的叫人,“堂哥好。”
孟泽昭笑着点了点头,转身又跟其他人一起去喝酒玩骰子去了。
白初薇很快就融入人群,她的形象走到哪里都是话题中心人物。
孟南洲就是白初薇的小跟班,视线一直围着她转,根本无暇顾及陆知鸢。
一波又一波陆知鸢都叫不上名字的男女进进出出,大家分别呼朋唤友,包厢里的人越来越多,场面一度沸腾。
陆知鸢在这里如坐针毡,她犹豫了一下,决定不再内耗自己,跟孟南洲打了个招呼决定先走。
孟南洲刚输了游戏正被白初薇罚酒,根本没听清楚陆知鸢说了什么,敷衍地应了,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,鸢鸢。”
陆知鸢拿起包出了包厢门。
一门之隔,里面纸醉金迷,外面万籁俱寂。
陆知鸢回身把门轻轻掩住,再回身时,听见对面走廊里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。
不是一个人,是一群人。
她的身体本能地朝墙壁这边靠了靠,这才轻轻地抬眼观察。
来人大约有五六个,个个西装革履,气势斐然。
被簇拥在中间的男人,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高定西装,身形颀长,高大挺拔。
走廊顶灯发出有些暗的冷光,照在人身上莫名有一种疏离感,就像男人给人的感觉。
他的目光深邃,鼻梁英挺,看过来的时候,唇边带着一抹冷肃感。
陆知鸢身形一怔,眉眼低下去半分,恭敬地打招呼。
“小叔。”
孟逾白是孟莫时的小儿子。
老爷子四十一岁上才有的他,只比陆知鸢大了七岁。
陆知鸢来到孟家后,也随着孟南洲一起,喊他一声小叔。
看见陆知鸢出现在森爵,孟逾白明显有些错愕。
他挥手示意其他人先走。
片刻后,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二人。
“鸢鸢,谁带你来的?”
“小叔,我和南洲哥一起来的。”
孟逾白心里其实早就有答案。
“南洲呢,怎么一个人出来了?”
陆知鸢低了低头,双手绞着包带,“他在里面,我有点无聊,想先回去了。”
男人不耐烦地啧了声,“这么晚了,一个女孩子不安全,让那小子送你回去。”
话音落地,没等陆知鸢反驳,孟逾白的手臂就伸向了后面的金色木门。
门开启,音浪声瞬间弥漫出来。
就在这混乱嘈杂的声音中,陆知鸢清楚地听到独属于孟逾白的清晰声线。
“孟南洲,滚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