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堂衿用的勺子是那种煮粥时用的大勺子,一勺子就能盛满大半竹杯,分量十足,葛夫郎在一旁看着,心说这俩孩子做生意还挺实诚的。
东西太多葛夫郎将虎子放到地上,让他拿着饼子,自己端着四杯果子饮往家走。
虎子抱着用大荷叶包的韭菜饼子,迈着两条小短腿欢快地跟在葛夫郎身后,瞧着真是可爱得紧。
葛夫郎他们一下子买了那么多东西,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有几个被引了过来。
这糖水一勺才一文钱,这勺子大,刚才不少人看见了谷堂衿打的时候实诚,一勺子满满的。
“一勺杏子果子饮,在这里喝了杯子还你。”一个手里提着个油纸包的年轻汉子说。
“好。”谷堂衿应了一声给他打了一勺杏子味果子饮。
这汉子接过也懒得走动,往旁边一闪,就在摊子边上灌了一口果子饮。
酸酸甜甜的杏子味带着一阵淡淡的凉意,清清爽爽的,喝上一口胃口都跟着开了。
本来天气这么热这汉子是没多少胃口的,现在倒是肚子饿了。
一口气喝完那叫一个舒爽啊。
等他想要再买一份的时候,就见摊子前头已经排起队来了。
他一呲牙,这也怪他,喝得这般享受,一下子就让那些来瞧这新奇摊子的人,知晓了摊子上卖的东西不差,可不就想要花个一两文钱来尝尝鲜吗?一文钱一勺糖水,怎么算都不吃亏。
来的几个人都买了糖水,哪怕只有点甜滋味他们也不亏,韭菜饼倒是只有一个人买了两块。
但凡是在摊子边尝了这果子饮的,就没有不再多买一些的。
这么便宜还香甜,比买糖果子都实惠,夏日正是热燥燥的,喝上这么一杯整个人都清爽了。
节省些的转身去家里拿碗来盛糖水,不节省的干脆就买了摊子上的竹杯,反正一文钱一个倒也不贵。
见他们这里围着那么多人,来他们摊子上买早食的人就多了起来,一来二去的买韭菜饼的人也多了。
季榕夏眉开眼笑地给人包韭菜饼子。
刘家糕点铺子。
今日一起来刘大郎就看到堂屋桌子上有热韭菜饼子,自家小侄子正捧着一个竹杯慢慢喝果子饮。
“伯伯。”虎子坐在一张长板凳上,两条小短腿悬空,他晃着两条小短腿乖乖叫人。
“可算是喝上糖水了,前儿听你哭鼻子我耳朵都疼。”刘大郎吊儿郎当地说,他娶了夫郎生了个小哥儿,自个却还像是长不大似的,幸亏还算听话,做糕点手艺也好,性子不稳重也不让人厌烦。
虎子一瘪嘴说:“倩哥儿也想喝,只是不好哭鼻子。”
“哦,你年纪小,你可以哭鼻子。”刘大郎继续打趣小侄子。
虎子别过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果子饮,就是不去看他了。
“成了,早起不是让你贫嘴的,你要是有力气就去早些将米泡上,对了这饼子就八块,你吃一块就成了,不够我还热了窝头。”葛夫郎将窝头放桌上说道。
“又是菜窝头啊。”刘大郎打着哈欠拿起一块韭菜饼子啃了一口。
“嗯!这饼子味不差,香得很!阿爹这韭菜饼是从哪里买的?”刘大郎嘴里吃着饼子含糊地问。
“前儿不是说了,夏哥儿和堂衿要做点吃食买卖,今个我去买果子饮这不就顺手买了些饼子,一文钱一块呢。”葛夫郎说道。
“是吗?怪好吃的,那我再去买点。”刘大郎蹭得站起来,啃着饼子就往外走。
葛夫郎知道他手里攥了点银钱,吃个饼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拦着他。
谁知道刘大郎一出去就看见季榕夏和谷堂衿正在收拾摊子。
“卖完了?!”刘大郎惊讶道。
“对,今个的饼子和果饮子都卖完了,刘哥明日再来吧。”谷堂衿笑道。
“那明日还卖这饼子?”刘大郎问。
“对,明日还卖这个。”季榕夏笑说,“过几日再换新鲜吃食。”
闻言刘大郎这才放心:“堂衿明日给我留两个饼子啊,我到时候来买。”
“行。”谷堂衿应了一声。
季榕夏欢欢喜喜收了摊子,一算前后三十个饼子卖了一百二十文钱,四盆果子饮,卖了六十文,刨除本钱怎么也能赚个一百多文。
一日就有一百文,一月就有三吊钱!
那可是三两银子啊!
“不会有那么多,这回的韭菜不要银钱,还有果子饮也不能一直卖。”谷堂衿压低了声音提醒道。
“没有韭菜还有旁的,没有果子饮也有旁的,总不会差许多,就算是一月能挣二两也行。”季榕夏已经很满足了,攒够了银钱他们能修整一下食肆,还能买些县城边上的田地!
见自家夫郎这得意满足的小模样,谷堂衿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