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择绅又将手伸得离她近了点,意味不明地笑着说:“脏吗?怎么会?□□是每个人都会有的。如果这就算脏了,将来你和男朋友接吻的时候,可怎么办?”
他对她说这么露骨的话,韩沉鱼非但没觉得他轻浮,反而有种被他教着不自轻自贱的尊重感。
那句“和男朋友接吻”更是让她心如雷动。
韩沉鱼终究没有把手里的纸团交给他,反而收进手心攥得更紧了,撂下一句“明天见”便落荒而逃。
周择绅带着满面春风般的笑容坐了下来,慢条斯理地收拾起茶具。
书里写了那么多花样百出的荤段子,真人这么不经逗的吗?
韩沉鱼这边,一溜烟跑回自己借居的客房,急促地喘息着,心脏狂跳不已。
她早知道周择绅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,没想到他撩人的段位这么高,压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“和蔼可亲”。
他就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,稍不留神就会被他吃干抹净,她竟然还答应了跟他单独旅游,大抵是脑袋被驴踢了。
他刚才是在试探她吗?
她没有表现得很随便吧。
其实通过几次暧///昧的交锋,她已经察觉自己有一点点喜欢上周择绅了。
不然怎么会明知道身份差距这么大,还神志不清地和他纠缠。
甚至在窥探到他的秘密后,第一反应不是豪门争斗凶险、人心难测,而是心疼周择绅不能纯粹地做个善良的人,也不能不尽孝义。
或许,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她已经被周择绅迷得神魂颠倒了。
她喜欢的是他的钱吗?
她觉得不是。
除了在剧组的那几天,因为工作需要,蹭了许多福利,但也没有失去分寸。
离开剧组之后她便拒绝了他为她花钱,这次旅行,她也跟他商量好了,费用自己掏。
像周择绅这样的阔少,他身边有钱的公子哥也很多。
但是扪心自问,要她从他身边的男人里勾搭一个,她是不肯的,一心觉得周择绅才是最出众的。
神不知鬼不觉的,她的心已然为他沦陷。
她知道自己与他有如云泥,所以一直在等他告别。
如果他始终这样若即若离,她和他也不会有未来。
她宁愿他的喜欢来得迟一点,也不愿意到头来是误会一场。
多情自古空余恨,自作多情更是。
在她的认知里,没有“山不就我,我来就山”的勇敢一搏。
她要等山自己向她靠近,哪怕山海终究不可移。
她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在底线之上,给他靠近自己的机会,让他能够顺利和她相拥。
也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能不能被他发觉,让他抱得再快一点。
-
韩沉鱼连夜将行李打包好,就怕第二天周择绅喊她出发的时候,她还要磨磨唧唧磨蹭半天,给他留下不守时的印象。
她一个慢性子的人,现在突然勤快了起来,拖延症一夜痊愈,全然忘记了那天跟组住店,身体不舒服,好几条消息没收到。
又不是第一天见面,她什么样,周择绅早就清楚了。
担心在外面没条件洗澡,韩沉鱼出发前还洗了个澡。
她从家里出来前,往包里塞了两种身体乳,之前忙着赶稿,每天都没用上,现在闲下来了,却怕自己突然多了变化,有谄媚逢迎的意思,拿都拿出来了,又放了回去。
周择绅和她相反,一向不喜欢用香水的他,出发前往自己身上喷了好闻的男香,再也不是天台烧烤那条要温度不要风度的模样。
昨天晚上还破天荒的燃了线香。
如此明显的变化,一下就被他的家人发现了。
一起吃早餐的时候,他母亲问他:“择绅,你今天是要去外地参加酒会吗?怎么还喷起香水了。名利场不是游乐场,你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。”
周佳棠挑了挑眉,插话道:“他哪是要去参加酒会,是要和情妹妹约会。”
韩沉鱼听了一下慌了。
好在之前陪他逢场作戏,已经在他家人面前有了女朋友的假身份。
周择绅从容不迫地配合道:“如今我已经带她来见你们了,是时候该陪她去见父母了。想给未来岳丈和丈母娘留给好印象,不为过吧。”
周择绅的父母都表示理解,马上吩咐家里的保姆:“宁姨,去储物间里拿些日期新鲜的补品叫择绅带上,还有红酒白酒,都准备上一些。”
韩沉鱼惊慌失措差点当场露馅。
周择绅看了她一眼,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:“还不谢谢爸妈,想的这么周全,连礼物都不用咱们费心了。”
韩沉鱼如临大敌,险些当场狗带,机械着照着周择绅说的完成了本场演出,一吃完早餐就回到客房拖行李。
周择绅做戏做全套,还替她补充道:“看样子她是害羞了,我过去哄哄。这些天都在外面陪她,有急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他单身二十多年,没带过女孩回来,眼下到了结婚的年纪,二老对知书达理的韩沉鱼都还算满意,闻言忙不迭说:“好好陪,多在外面玩一会儿,珍惜你们的二人世界,回来就该成家了。”
周择绅弯起唇角:“好的,定不负您所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