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择绅的影视公司是出了名的对签约艺人好，不光养了一群老戏骨，培养出的新鲜血液也很给力，走的是精品路线，拍过不少制作精良的原创短剧，加上这些年行走江湖攒下的人脉资源，万事俱备，只欠东风。

如今不少潜在的投资商和竞争对手都在关注他的影视公司，准备看出品的第一部改编IP的收视率怎么样。

要是连改编剧都能出封神作，未来绝对不容小觑。

周择绅知道自己的公司在行内的优势，这才敢不见外地向张霖川打听竞争对手的出价，张霖川也当真告诉了他。

他笑着也给张霖川比了个数，从容不迫地立下军令状：“张总，您放心，我是亲自下地做过充分的市场调研的，太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什么了。您跟我合作是没错的，我要是不能让您净赚一亿，下次您带五两五粮液我都给您喝干净。前期横店的戏拍完，就到您的景区取景，明年定叫您的景区限流不可。”

张霖川笑得开怀：“你还真别说，我馋横店的流量很久了。希望明年也能从大名鼎鼎的横店抢点生意过去。”

周择绅再度举杯。

三人一饮而尽后，周择绅不紧不慢地说：“张总，不是我被万籁泼脏水后不愿与他家同框，实在是万籁多行不义，长久不了。我也是出于好心才奉劝您，他家的钱挣的不干净。您的企业好歹是五百强里的大集团，出现在他们的合作方名单上都是给他们脸面。您要是和他们合作，应该是他们最大的合作方了，不论做什么都会将您的集团作为典型案例。万一他们打着您集团的名号招摇撞骗，出了什么意外，您的声誉还要不要了？和他们的合作，还望您三思。”

张霖川眼珠骨碌一转，面色凝重起来。

周择绅三两句话便打消了张霖川对万籁投资的念头，撬走了万籁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单。

其余想和万籁合作的企业，他也可以用同样的话搅黄那一桩桩生意。

万籁买黑热搜污蔑他一回，他便叫万籁在行内找不到任何一家投资商投靠，让万籁烂到根的底细人尽皆知。

韩沉鱼说的对，可以举一反三。

好不容易起家的企业，把集团做到这么大，比暴发户爱惜羽毛多了。

也就只有一丘之貉才会和万籁志同道合。

到时候狗咬狗，可有的是热闹可看了。

将两位老总送回酒店后，周择绅喝多了酒虽有些乏了，但看到群里拍的图，得知大家伙都聚在韩沉鱼的房间里喝茶后，也去凑热闹了。

他刚走到客房门口，就听到韩沉鱼沉静而知性的声音从房门里传来。

“我是村里难得的独生子女，爸妈都很爱我，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，但还是不免因为三观不合产生口角。从我五岁起，我爸就开始若无其事地把我带到屠宰场看屠夫杀猪，我一度觉得为了满足生存需要杀死一头畜生没什么大不了，但是到了城市里，受到身边人的影响，也逐渐认识到漠视生命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。就算我跟他们说起我改变的思想，被他们嘲笑说是活佛，终究不敢再看杀生了。其他方面也一样。说我心高气傲我也认了，我的思想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再让我回到土生土长的地方，像从前那样庸碌度日，反而不再适应了。”

周择绅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，旋踵离开。

人是会变的。

感情也一样。

看来指望昔日的情分和对她的了解是无用了，还需从长计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