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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章 安索亚特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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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喂喂,天魔在那边你冲吾撒什么气?”傲神州一把老骨头差点被我晃散架,白花花的胡子都乱了,“你的薪酬天魔开不起,我们有纸面阎罗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
好家伙,就逮着纸面阎罗一个人薅是吧?

最后结果不欢而散,我安慰自己:“没关系,天魔毕竟是老牌魔族出身,脑袋保守是正常的,我们可以去找找新兴魔族。”

安索亚特:“嗯。”

第二站,异度魔界。

安索亚特怕火,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
第三站,天阎魔城

家中没人,铩羽而归。

第四站,幽界。

没有认识的魔,失败。

完了,砸手上了,这么大一只魔砸手上了!

我开始看日历找原因,掐指算今年是不是我水逆年,怎么什么都不顺利?

安索亚特不敢出声,生怕我回过神来揍他。

无奈之下,我只好带着安索亚特去找我师父鹤白丁。

鹤白丁本来好端端的坐在巨足上喝茶,想着徒弟院子里的苹果熟了,是时候去摘一些回来尝尝鲜,就看到自己日思月想的徒弟拽着个明显不是人族,半身类人,半身类蛛的魔族过来。

他“噗——”一口喷了正准备说话的我一脸。

我:……

有求于人,苻蓠,记住你有求于人。

我按着头顶冒出的青筋,用袖子抹干净脸上酒渍,沉着声音道:“师父……”

“吾不同意!”鹤白丁火速打断。

“我是要你收下这个家伙打杂,开工资,你想到哪里去了!”我终于忍不住喷薄而出的怒气,火大地揪起鹤白丁衣领,“你是不是想我弑师证道?”

“玩笑嘛,吾说笑呢。”鹤白丁捏着我的手,轻轻松松拉下来,顺手整了整衣领,绕大气不敢出的安索亚特一圈:“嗯……当坐骑或许不错,但吾又不出门,你要不问问隔壁猫毛儒?”

……就那个脾气爆起来连师父都打的缥缈月,我可不敢拿昆虫系魔族去试探她的底线,我会被打穿三座山。

“那还不如问却尘思,他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小动物。”而且好忽悠。

“小·动·物。”鹤白丁张开手在安索亚特身上比比划划,回过头对我说:“恕吾直言,不管是大小还是种族,吾都看不出这个词语和你形容的魔有什么符合之处。”

我:……

怎么会这样,难道真砸手里了?

鹤白丁拍拍我的肩膀,安慰道:“这天价工资,你自己出吧。”

话说得简单,要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会来求这个缺德师父?作为天生就缺德的我,师父唯一优胜于我的也就缺德比我更甚。

我没好气瞥他一眼,脚尖勾过椅子坐下:“师父你难不成看不出来吗?”

这家伙是个魔族。

虽说我是有打算把他卖给其他魔族,稍微挽回一下连日来的损失。但追根究底,我想这么做也是因为他的身份。

苦境向来奉承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’的信条,三教之间都不见得能和平共处,更勿论两个根本不一样的种族。

“吾自是看出来了。”鹤白丁平日里就爱呆在巨足顶峰,住得高风雾也大,将他的衣袍吹得哗啦作响。初一眼看去服襟绕雾,飘风满袖,倒有几分翩然似仙的美感,可惜没长一张世外高人的嘴,张口便是:“吾说啊,你这个性,明明爱财成性,偏又天生慈悲,在你小时,吾真该将你交给那个秃驴抚养。”

“拜托你,把我交给儒门。”我翻了个白眼,穷鬼一号门派和穷鬼二号门派到底有什么区别?

鹤白丁坐在我对面,端起茶喝口,笑睨我一眼,“那就没趣味了。”

啧。

除了我或者隔壁和他关系不错的却尘思外,此处鲜少有其他人造访,是以寒酸小气的鹤白丁只准备了两个椅子。

我瞧站在后面四处观视的安索亚特,不由得咂舌一声:“师父,你的待客之道。”

好歹给人家一个椅子吧,我们两个都坐下来了,就他一个站着像话吗?

就算安索亚特是魔族,可实际上他现在还没对苦境造成危害,又何必用怀疑的态度去先行预设对方立场。

“他不是自带豪华蛛毛沙发吗?”鹤白丁相当缺德的回答。

喂!

我压下眉眼,不赞同的看鹤白丁一眼。

安索亚特持着千梦之思,五只蛛脚摆动,在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,缓缓挪了过来,“苻蓠阁下不必为吾生气,吾不介意。”

“脾气倒是挺好。”鹤白丁说着,挥手化出一张椅子。

安索亚特的动作顿了顿,接着神色自然地坐下。

“权衡利弊的降心相从罢了。”我倒没向师父隐瞒自己对他的观察结果。

对方好歹是魔宫贵族,自来贵族一类更擅长伪装,如早年西蒙与褆摩之流,面对敌人的挑衅、耻笑,甚至愤怒都能完美掩饰情绪,并以微笑礼仪、无懈可击的高度修养来遮掩野心。说到底,其彬彬有礼的皮囊下,不过是完全以自我为本位的个性。

安索亚特面具下的唇角毫无变动的扬着,仿佛我们讨论的并不是他一般。

鹤白丁摇了摇头,“既然你这么想,干脆放手不是更好。”

“那我的损失怎么办?”我翻了个白眼,感情花的不是他的钱,说起来就是大气。

“嘴硬心软。”真不知道这个个性到底是跟谁相似,又好像他们三个人的缺点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让这家伙学去。

鹤白丁想,真是一点好的都没学到。

“有心情吐槽我,不如给点有用的建言。”真是够了,要不是常年少与外人有交往,就办法上,我一点都不想求助这个缺德师父。

以后肯定会被嘲笑很久。

他‘啧’了一声,瞪我:“没办法就赖师父,吾可没教过你这个。”

我:“死道友不死贫道,你的名言。”

鹤白丁气笑:“坏的一方面你倒是学的很快。”

我呵呵一声:“你倒是有点好的让我学。”

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呢,他自己什么性格,自己没点数吗?

鹤白丁凝目盯我片刻,忽而抄起手中的八卦镜,在我头上重重敲一下。

好痛!

“对长者出言不逊,该打。”他振振有词,似乎尤嫌一下不够,还想敲第二下。

我举起手中的八卦镜隔住,木质相碰,在空中惊起脆响,“你够了,让你打一下是给你面子,再来一下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
“哦豁,翅膀硬了嘛。”鹤白丁一歪头,侧脸从交错的八卦镜中露出分毫,“难得你送上门,让吾检查你这些年武学进境如何。”

“不如何。”我格开他的手,一脸不耐烦的回答:“除非你拿钱来。”

鹤白丁收回手,啧啧作声:“开口闭口都是钱,这片清圣无暇的三足天都被你染上铜臭味了。”

说得好,如果我师父是缥缈月,我现在应该不会开口闭口就是钱,寒酸小气的臭师父!

我恨恨扯着八卦镜。

“算了,说回正事吧。”鹤白丁看我一脸不配合,叹了口气:“办法,吾是有。”

我白他一眼,“那还不快点说来。”

卖什么先天高人关子。

“你真是越来越像那只猫毛儒。”鹤白丁看得手痒痒,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,是怎么长成如今这付歪模样?

思来想去,都怪他们三个住的太近,猫毛儒的坏脾气都让她学去了。

眼看对面又要炸毛,鹤白丁威胁似的扬了扬手中的八卦镜,才在对方安分下来的态度继续说道:“一者,求助道家登道岸,用天道明火洗去魔性,修习玄极心法。二者,以渡世三昧渡化罪业,投身佛门修行。”

三教之中并非没有异数,儒门中的嗜血者疏楼龙宿、道教中的原魔族任云踪、释教中的原天魔麾下战将半天炎。

疏楼龙宿本是人族,是因自身情况转化为嗜血族不说。另外两位的经历,确实是更适合本身就是魔族的安索亚特。

“没其他办法了?”我皱起眉毛,讲来讲去就是要活在人族之中,就必须要做出取舍,彻底抛弃过去身为魔的一部分。

“有言道人心隔肚皮,何况非我族类。魔族在苦境风评早在历史里铭刻。”这个半路捡来的徒弟真的天生的离经叛道,虽说自小就修习道法,可性格方面一点都不似道家般清静无为,反而很有自己的看法。鹤白丁想,大概是天生就投胎来克他的,继续说下去:“吾与刑天师算是有几分交情,但你要拜托他,钱包肯定要缩水不少。而另外一边……正好秃驴来了,让他和你讲吧。”

“好友,你真是……”

清风徐来,吹来一阵梵音。

身着浅色僧袍的男子踏风缓缓而降,眉纤而长,唇秀而薄,周身圣气温和纯正,清净无暇。

他见到我与鹤白丁中间,显然出身魔族的安索亚特,神情一愣:“这是……?”

安索亚特当了半天的背景板,这才稍稍动了动,轻声细语的说:“吾乃安索亚特,如今在苻蓠处做客。”

却尘思微微皱起眉毛,视线向我看来。

我不耐烦一点头,承认道:“嗯,算是吧。”

虽说我对鹤白丁向来没什么尊敬之情,但是对于这个同样看我长大,又出身佛门的却尘思,我还是有稍微收敛态度。这是因为我对他比较尊重,绝不是因为我害怕佛门传统的物理超度。

“家教不严,真是家教不严。”鹤白丁一看我对上却尘思就缩得跟鹌鹑似的,不由得连连摇头。

我瞪他一眼。

多嘴啦,臭师父。

“你啊,明明就很想念自己的徒弟,现在人在面前了,又要摆出嫌弃的模样。”却尘思毫不犹豫的掀了好友的老底,一挥拂尘化出椅子,在安索亚特对面坐下:“总听你嫌弃小蓠嘴硬心软,吾看你们是一脉相承。”

“谁和他一脉相承。”

“秃驴!”

“好好好,是吾失言。”却尘思掩唇笑了一声。

嘁,师父的朋友也是缺德朋友。

鹤白丁头痛扶额:“吾怎么会摊上你们两个讨债鬼,加上猫毛儒,三个讨债鬼。”

“缥缈月若听见你这番建言,又要与你不客气了。”却尘思摇摇头,打趣道。

鹤白丁不以为然:“来就来,吾怕她?”

我跟着却尘思摇头,深沉着脸想:幼稚。

忽的头顶一痛,是鹤白丁的八卦镜。

他火速收回手,施施然道:“吾可以听见你在心里骂吾。”

好哇,又趁着我不注意打我。

我火大地挽起衣袖:“却尘思你来作见证,我今日非得要和这个穷酸小气的师父脱离师徒关系不可!”

然后弑师证道。

“好了,别闹了。”却尘思夹在两个幼稚不减的师徒中间,非常稳重地打圆场:“方才吾来的时候,似是听见你们在说渡世三昧,是为了这位安索亚特吗?”

“不然还有谁?”鹤白丁接话,还不忘记损我一句:“这只穷酸徒弟还没放弃研究所谓的时空之术,结果捅出篓子,半路捡了一个魔族回来。现在看事情收拾不了,才眼巴巴来求她英明神武、潇洒帅气的师父,也就是吾想办法。”

“谁眼巴巴求你!”有事说事,干嘛过多艺术加工!还见缝插针的夸自己一句,好不要脸。

鹤白丁乐了,笑眯眯地看向我:“谁接话吾就说谁。”

“你!”

却尘思心下了然,“哈,你师徒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。”

“谁和他关系好?”

“秃驴你是修佛法修坏了脑袋吗?”

又是同时开口,我和鹤白丁互相瞪了一眼,接着各自嫌弃别开。

却尘思看破真相,一针见血:“若不关心,方才何必传讯唤吾前来。”

鹤白丁老底今日被掀了个精光,嘴角微微抽搐两下,半是妥协地应声:“吾可是费尽心思才将这个目无尊长的臭钱狸养大,她不给吾养老送终怎么行。”

我呵呵冷笑一声:“放心吧,等你老得起不来床的时候,我会第一个拔掉你的氧气管。”

鹤白丁立马伸出手指我,对却尘思道:“你看到了,这只臭钱狸就是这么回报吾良苦用心,真是白养这么大。”

“好了好了,你们师徒真是一斗嘴就没完。”三足天明明都各自养了一个徒弟,偏偏缥缈月和鹤白丁的徒弟都是一个赛一个的顽皮,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特殊的养徒弟方式。

却尘思勉强把扯到天边的正题扯回来,对我说:“渡世三昧之事,虽大有可为,但事关他人,不可一日半刻下决定。不如你先和这位先生商讨,若真的愿意,吾再托人前去询问,你看如何?”

我下意识看旁边的安索亚特。

他沉思片刻,直取中心的说:“吾初来乍到,对此地之事不甚了解,可否请阁下详说何谓渡世三昧?若洗去罪业,又是否会对吾有什么影响?”

“自然可以。”却尘思好脾气的说。

“既然如此,吾顺便也将天道明火的事情告知。”鹤白丁在却尘思开始解释之前插了一句,眼尾扫过我:“呆着作什么,一点儿眼色都没有,见到有客来,不懂得去后院取点糕点来吗?”

什么待客之道,人却尘思都来半天了。

分明就是想支开我,而且还是用这种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破借口。

“吃吃吃,胖死你。”我骂骂咧咧的起身,如他所愿避开三人谈话。

鹤白丁见人走远了,给却尘思比了一个眼色。

却尘思点点头,向安索亚特说起渡世三昧之事。他解释完,下一个就轮到鹤白丁解释天道明火。

这些手段对承术者的身体和记忆并没有什么影响,比起天道明火单纯洗去一身魔气的手段,渡世三昧则更加深层,不但能洗去魔性,还能压制罪者本身的所有恶性,使其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‘好人’。

论本心而言,鹤白丁更希望安索亚特能受后者洗礼。

不但能顺势把这个麻烦丢出去,且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,也能彻底分离安索亚特与他那名不省心徒弟的关系。

尤其是这家伙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鹤白丁算算时间,那只臭钱狸也差不多该回来,打定主意。

“吾这名徒弟。”他往后靠,看似放松腰背喝茶,说话间,却抬起一双锐眼,直直射向仿佛陷入沉思中的安索亚特,半笑语道:“心软的时候,比谁都心软。但舍得的时候……也比谁都更能舍得。”

安索亚特回神,面具下的唇微微一笑:“阁下很关心苻蓠。”

“毕竟是吾的徒弟。”鹤白丁和自己的徒弟不同,作为道教,本身便对魔族无任何好感。何况自古以来,人族和魔族便是对立,从无平和相处的时刻,也就那名责任心过强,看法又天真的徒弟会对这族群秉持中立,“若非看在徒弟的面子上,你踏入此处的那一秒,吾已杀你。”

“而你……”鹤白丁拖长声音,语调平静却不容怀疑,“最好不要让吾有这个机会。”

安索亚特面对鹤白丁的威胁,气度依旧温和,轻轻点头:“吾会时刻铭记在心。”

啧,果真是麻烦。

“师父你真的是越发穷酸小气,这糕点不就是上次从我住处偷来的吗?”我就说我放在柜子里的高级糕点哪里去了,搞半天果然是鹤白丁这个馋嘴小偷,以前就偷摘我种的苹果,现在连藏起来的东西都不放过。

“什么叫偷,你本就该孝敬吾。”鹤白丁振振有词,抬掌从我手中夺走糕点。

硬了,拳头硬了!

我拳头紧了又紧,最后还是看在却尘思的面子上没有暴打师父,深呼吸一口气,恨恨警告道:“你晚上睡觉最好睁一只眼睛。”

迟早套你布袋。

鹤白丁嗤笑,“等你真的是吾对手再说吧,一天到晚尽研究奇怪的东西,不好好精进武途的家伙。”

真敢说啊,明明现在因为互换灵封的缘故而功体不全的师父。

我走到安索亚特旁边,问他:“想要知道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吗?”

安索亚特点头:“自然。”

“那走吧。”

安索亚特徐徐起身。

“说来就来说走就走,真是一点都不把师父放在心里。”鹤白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恨铁不成钢的说:“不是应该留下来,准备三餐兼铺床洗衣,好好孝敬吾吗?”

你说的是徒弟还是保姆?

“罗里吧嗦,你越来越惹人烦了。”我说着,往袖子里掏了掏,掏出一个小包裹,向后甩过去,“我在路边捡的,正好适合你,拿去喝吧,再见。”

“臭徒弟。”

“臭师父!”

我朝后方挥挥手,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。

身后却尘思看向鹤白丁手中包裹,一打开,便能闻到徐徐茶香,如雨山松风,清兴洒然,不由得失笑:“是哪里的路边能捡到这十金一两的南岳龙焙。”

鹤白丁翘起嘴角,收紧绳索,“谁知道。”

*

离开三足天一段路后,安静得过分的安索亚特忽然开口。

“你的师父很关心你。”

夜风微醺如酒,吹得周边竹林簌簌作响。

我从沉思中回神,深吸一口气,“少用你浅薄的心计试探我,说吧,你打算如何?”

“吾只是好奇,为何不留下?若阁下真如同表现得那般戒备吾,那么和他们联手,不是更好的选择吗?”安索亚特侧过头,蓝色的绳索在面具上微微摇晃,末端的菱形金属折射出月光,如一双观察的眼睛,“吾不认为,你是担忧吾,才选择离开。”

我:……

是真装不懂,还是在这里装蒜。

我皱了皱眉,颇为审视地回头看他:“难不成在你的国度,人族和魔族已经到了可以和平共处的地步?”

“怎么会。”大概觉得我这句问话十分好笑似的,他居高临下,月光落在他身后,衬得他面具上的数个眼瞳无光而阴暗,冷漠刻薄,“对吾等魔族来说,人类不过是一揉既碎的弱者,如虫豸般不堪一击,是取乐的玩具罢了。”

他徐徐的开口,话语中透出对人性命无动于衷的残忍。

不出意料的回答。

早就察觉到他身上会时不时流露一些习惯般的傲慢,像现在这般与我谈话,也是基于我实力教于他更为强盛,他不得不一时服软。

我冷静道:“你知晓我能杀你吧。”

人类是玩具什么的,真敢说啊。

话又说回来,也正是因为他能轻易承认,我才清楚知晓他没有说谎。

“自然,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吾便发现这个事实。”安索亚特脸上带着微笑,略微感叹地说:“不仅是你,这几日见的魔族或人族,都强悍的不可思议,真是奇妙。”

奇妙什么?

算了,至少他的优点还有识相,知晓自己打不过,就不会贸然作死。

“你还未回答吾的问题。”安索亚特看我沉默,将话题扯了回去:“为何不留下?”

“啧。”这人是故意的吗?都暗示的那般明显了。我有些不耐烦:“我高兴。”

人魔本身立场便是对立,我收留他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更勿论三教中人最是多事,总有一两个不长眼睛的爱到处挑拨找茬,不能将师父一起拖下水。

安索亚特似是看穿了什么,微微点头道:“你也很关心你的师父。”

被掀了老底的我,“闭嘴。”

谁关心他,是怕他到时候啰嗦个没完。

“既然如此……”安索亚特拖长话尾,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习惯性地放在腹部,十指交插,这个小动作让他看起来优雅且充满无害。他微微朝我倾下身子,充满蛊惑地暗示:“杀了吾,不是更为方便,无任何后顾之忧。”

我抬起眼,毫无退缩之意的与他面具后的双眼对视。

他看起来似乎是真心实意地这么想,动作中对我没有一丝防备。

只要一伸手……

我所有烦恼都会随之消散。

我缓缓伸出手,然后,按在他脸上,把他凑得过分近的面具推开。

“亏本是一回事,血本无归是另一回事。我的原则里没有及时止损,只有连本带利。”

“是吗?”安索亚特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,他直起身子,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流露出浓浓兴趣,“你真是个趣味的人类。”

谢谢,但比起夸赞,我更想要真金白银。

“好奇心满足了?”我一头黑线,觉得这家伙在他的国度,肯定是会被自己的好奇心玩死的那种魔族,“既然满足了就走吧。”

我说完,转身就想走。

在这个时候,站在原地的安索亚特缓缓开口:“那个和尚,身体里面有另一个意识体。”

我停下脚步,再次回头,“什么?”

另一个意识体是怎么一回事?双重人格?

没听师父说过啊?

等等,不对!师父捡到我的时候,他们三人就已经互换灵封。

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细思过他们这么做的原因,毕竟互换灵封也就代表了三方都是以功体不全的状况行走武林,在这片堪称风云诡谲的武林环境中,跟自砍一臂没什么区别。

我皱起眉头,顿时觉得事情不简单,或许他们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。

“你说的可是真的?”我追问。

安索亚特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意味深长的反问:“你信吾吗?”

“我耐心没多少,再卖关子别怪我打你。”我晃了晃手上的八卦镜,警告道:“你看过我是怎么对待自己的敌人的吧?”

小心我分分钟把他打穿三座山。

“哎呀,真是可怕的威胁。”安索亚特害怕似的抚了抚胸口,才继续道:“吾的魔眼,能轻易正确推测出对手的潜力。因此,自然能察觉到他不同于常人的异状。”

另一个意识体,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况且以鹤白丁那个奇怪的脾气,如果好解决,他自不必瞒着我。

“如何,你打算怎么做?”安索亚特好脾气的追问。

“回去。”我坚决果断地转身,大步朝来的方向前进:“问个清楚明白。”

要是不配合,就别怪我做一回忘恩负义的徒弟了。

我是指把师父打穿三座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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