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眼里盛着细碎的光,如玉的手抚上藤蔓的深绿色叶子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万物有灵,你能告诉我哪个方向是通往祠堂的?”
...倒也不用逮住哪个生灵就问啊!
祠堂,是每一位新来的仙君必须要去的地方,他们要祭拜每一位创造了神迹的仙君。
召亦悟了:新来的!
他又看了看关仲僵硬的表情,感觉有戏,他搓了搓手,想撮合撮合他俩。
“主人,这位怎么样?”
关仲回过神,撇开眼不想回答。
“我觉得很配你呢!”召亦说完,亲眼看见关仲的嘴角勾起,下一瞬间抿起唇,上扬的弧度又被自己压平。
关仲好似什么都没有做,而看透一切的召亦已经要着手准备两人的喜服了。
“要不要去搭话?我看这位仙君还在迷路呢。”
关仲齿缝打开,想说些什么,最终还是没有说。
召亦见关仲没有吭声,还待再说,关仲突然闭起眼睛,片刻便出声:“好的,父亲。”
召亦等到关仲睁眼,听见将要抱得美人归的主人说:“父亲让我去他寝殿,你给他领路。”
召亦蒙了,他对着关仲的背影叹气:增进感情的大好时机没有了。
但是他会气馁吗?当然不会!
召亦挂上标准笑容,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,朝着晏元走去,借着引路的契机顺利知道了仙君的姓名和生辰八字。
“父亲。”关仲躬身,脊背弯成一条流畅的线。
天帝让他坐在自己身边,“不必拘束。”
“我叫你过来,是想给你一本修炼秘籍。”天帝把一册古老的书籍交给关仲:“这是你大哥给你的,好好修炼。”
关仲点头,离开了天帝寝殿。
坐在书案旁,关仲还是有些愣神。
怎么会有那样一个人,轻易煽动情绪,惹得自己心绪不宁。
想起召亦给自己贴上的标签,他有些庆幸,自己没有和他撞上。如果真的要去帮助他,那么,自己的无趣和乏味就会被一眼看穿。
关仲翻来那本刚拿到手的书,眼睛定在一个法阵上,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。
他好——漂亮,对,只有漂亮才能形容。虽说这个词有些偏女性化,但放在那个人身上丝毫不违和。
关仲没有纠结那个法阵为什么没有解释,开始随意照着法阵在书案上划了起来。
手好白,整个人看起来很软,感觉一只手臂就能环住。
放了很久的书页都有些倒刺,一般都不是很坚硬,但这本书不太正常,关仲一个走神,指尖就渗出血,他没有在意。
桃花眼最是迷人,一个眼神就会让自己意乱神迷。
走神有些过于久了。
关仲本该发现不对劲的,在血迹悄悄铺满整个法阵之前。
那些难以启齿的痴念、羞于开口的爱意再也无法传达。
关仲失去意识,灵魂却将鲜活的仙君在心尖上镌刻了一遍又一遍,痴念、爱意也一次次扑向失忆的关仲,涌动着细腻的情。
比起日久生情,一见钟情也许更为妥当。
关仲将怀里睡得安稳的晏元往怀里揽,晏元白净的脸贴着关仲泛着热气的胸膛。
晏元迷迷糊糊,手撑着他的腹肌,也顾不得什么羞耻,口中呢喃:“好累啊,不要了好不好?”
得来的是关仲发了狠的亲吻。
晏元呜咽几声,又在关仲安抚性的吻中沉沉睡去。
若不是那时觉得自己很无趣,不敢上前搭话,自己早已和晏元熟悉,怎么会和晏元错过了这么久?
还有周南。关仲磨牙,眼中的利刃犹如实质。
晏元无意识地拱着关仲肩窝,硬生生将关仲的怒气压下。
关仲低头,撩了一缕发。发尾顺滑,险些从关仲指缝间溜走。
关仲轻轻捏着乌黑的头发,如同对待世间珍宝一般虔诚地在晏元发尾留下一个轻吻。